別人的,總是比較好。Eric在捷運站外點起一支菸,想著這句話,撇撇嘴笑了。他喜歡在街頭觀察人,透過路人的互動去揣測他們彼此的關係。右前方兩點鐘的方向,一個女人臭著一張臉,手上提了幾個百貨公司的提袋,男人在她前面兩三步的距離停下腳步,臉色有些不耐回過頭,伸手把她的提袋接了過去繼續大步往前走,女人小跑步地跟上。他們,是夫妻吧?
我看著她細長的眉,嬌媚的眼,向上略為噘起的嘴,穠纖合度的身形包裹在粉紅色深V的洋裝裡,怎麼也看不出來,是生過兩個孩子的家庭主婦。唯一符合她身份的,是放在牆角邊的藍色帆布購物袋,就像一般主婦去市場採購會用的袋子。 「頭家,先洗個澡吧!」她的嘴角牽起美麗的弧度,聲音輕柔地像隻貓。我想起小武斬釘截鐵地保證:「老大,帶你去一個地方,一定讓你重振雄風的啦!」就靠著小武的這番話,這天下午我謊稱拜訪客戶的名義外...
午後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雷雨,淋濕了她的髮,白色細肩帶的小可愛被雨打濕後,透出胸罩的輪廓,淡藍色的牛仔褲也因為水分的浸濡,而呈現塊狀較深的色澤。大雨下的泥濘,如同她收拾不起的狼狽。如果寂寞可以拍賣,她鐵定是個億萬富翁。 不愛了就是不愛了?她反覆思索著這個問題,卻得不到答案。但是當她濕漉漉地站在他的門口,他還是開了門欠了身讓她進到房內。這個房間飄蕩著熟悉的味道,只是她已經不確定,裡面還有沒有她的幸福。他...
我凝視著你的側臉,有稜角的輪廓,剛毅的表情,抿著的嘴,下巴細細短短的鬍渣,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錯聽了你的話,甚至懷疑你剛剛真的有說話?或是沒有說話?一切只是想像? 沉默。喧鬧空間裡兩個人的沉默格外地令人感到戰慄,音箱裡傳來重音樂的敲擊,混雜著歌者的嘶吼,昏暗燈光下你平靜地讓人意外,也讓我心慌。我艱難地嚥了嚥口水,突起的喉結因吞嚥的動作輕微挪動,細長的手緩緩地靠近你,然後整個手掌貼附在你的手背上。你沒...
雨天,一個人喝酒。我喜歡冰塊碰撞酒杯的清透聲音,喜歡白白浮在液體表面的氣泡,喜歡啤酒特殊苦澀的口感和甘甜的氣味,這麼平民的酒種像是平凡的我,再嘗過曲折紛擾的生活滋味後,選擇了回歸最簡單的本質。 你也許會覺得,紅酒才適合獨自品味,啤酒應該適合喧鬧與群眾,但對我來說,紅酒太複雜,優劣相差太多,如果不懂最好就別碰,如同女人對我的意義。女人,真正難懂,上帝造了一個這麼美麗奇妙曲線玲瓏的女體外殼,卻來不及打...
「很少有女人可以這麼配合的啦!」他說。他背對著我,身體的動作牽引著結實的肌肉,重新穿上了襯衫。我繞到他面前,熟練地幫他打好了領帶,手指滑過他的臉頰和襯衫領口,微笑著說:「我才不是配合你,是我也喜歡嘛!」我愛嬌的聲音引來他更開心的笑聲,他翻拉開我的睡袍,在我左胸前的玫瑰刺青上輕吻了一下。 「以後,可不要時時刻刻想著我,又回來找我了喔!」我撥弄整理著他略微凌亂的頭髮。他沒有回答,只是咧嘴笑著。送他...
我又這麼做了,因為這已經是我生活的一部份。 小時候,我和阿公阿嬤住在鄉下,平房外面有一大片空地,我和表兄弟們就在這片空地上奔跑嬉鬧。這片空地,除了是我們的天然遊樂場之外,也是阿嬤曬魚乾、菜心、給我們小孩洗澡、晾曬衣服的地方。所以空氣裡經常混合著不同的味道,魚腥味、鹹菜味、小孩們的汗酸味、洗過衣服的清新味道…。
我無法面對自己,只能一個人在夜裡哭泣。心裡的結,也許要下輩子換了一個軀體才能解開。像我這樣的人,存在著什麼樣的價值?和所有旁觀者一樣,連我自己都覺得困惑。 男人,也有脆弱的時候。什麼時候我才可以光明正大展現我的脆弱?但有些時候,想起自己這樣一路走過來,又對自己的堅強引以為傲。畢竟,我是活著的,雖然你也可以解釋為懦弱怕死,但我畢竟是活著的,活在別人和自我的疑慮中。
Joyce是我的哥兒們…。哥兒們的定義是什麼呢?你也許有你的定義,但我和Joyce也有我們的定義。我高中時因為校外社團的關係認識女校的Joyce,她開朗活潑又幽默的個性很快就吸引了我,最重要的是無論是一群人在一起或是單獨跟她在一起,我都覺得十分自在。她個性裡帶點男孩的豪氣,我們這群朋友都非常喜歡她。我們幾乎無話不談,我甚至還請她幫我轉交情書給她班上的女同學。那個時候,一起補習,一起參加社團,一...
我好像甦醒了。是一種內在自覺... 這樣其實沒有什麼意義,沒有意義的喃喃自語。我從皮包夾層裡掏出叫做杜絕性病愛滋和小孩的保險套給你,看到你眉頭皺起,嘴角有著一抹嘲笑。 妳老是把自己塑造成專業情婦的樣子,但妳明明不是...你這麼說。讓我想想,專業情婦到底該是什麼樣子?美麗,守本份,不干涉對方的家庭,把快樂的情感和肉體關係視為第一要務,保密隱私,注意避孕。
我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冷冷的風從敞開的領口灌了進來,讓我打了個顫。台北的街頭什麼時候也可以下一場雪呢?一場就好。 男人的身體,只是取暖的工具而已。軀體的廝磨讓肌膚發燙,情慾的高漲讓體溫上升。對我而言,就只是取暖的工具,什麼也不是。管他聲寶牌還日立牌什麼的,不就是電暖爐罷了!什麼牌子,什麼樣子,不重要。壞了,再換一台就好。
風雨交加的夜晚,窗外的風聲呼呼地拍打著窗發出嘎嘎的聲響。那個女人,怎麼還沒來? 我焦慮地等待著,不會在路上發生什麼意外吧?我一邊這麼想,一邊又對自己的想法啞然失笑。我怎麼會對她產生這樣的擔心...意外?怎麼可能?! 電視台的訊號在扭曲了幾秒鐘後突然呈現一片漆黑,上排有行小字「衛星訊號搜尋不到」。我關了電源,焦急地在房裡跺著歩伐,究竟是慾火攻心,還是擔憂的忐忑,我已經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