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18禁都會羅曼史：極樂秘愛殿堂（1-15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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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樂秘愛殿堂(14)

「欸～我們什麼時候去旅行啊？」

「等妳好起來。」那是文愷的聲音。

「我沒有不好啊，能不能離開這裡了？」

「再耐心等一下好嗎？」

 

正常和異常有時候不是絕對的概念，而是相對的概念。

如果有一天，在做愛的時候死掉了，是不是一件很幸福又唯美的事呢？

 

極樂村不見了。還有曾經發生過的事，遇見的人。我知道玟翎也再也不會回來了，但我卻連好好跟她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在我模糊的視線裡映出一個人的身影，穿著白衣白褲的Monica老師檢視著我手腕上被束縛的痕跡，露出一個平靜而溫和的微笑說：「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她看起來不是老師，她更像一名護理師。

 

我跌入了深沈的夢境裡。夢裡，文愷帶著哀傷的表情，眼底湧出了淚水。

「我們離婚吧！」我說。

他搖搖頭，握住我的手：「我不要離婚。」

「但我一直在拖累你……」

「我不介意。遇到了問題，就去解決。即使這個問題，藏在妳的心裡、在妳身體裡，折磨著妳。總會解決的，只要妳願意相信……」文愷的聲音，溫暖而堅定。

「即使我和別人上床了呢？」

「我知道妳不是故意要這樣的……」握著我的手，緊縮了一下，沒有放開。

 

現實，都彷彿在夢裡。而夢境裡的，才是現實。

 

那天的事情，片片段段地回到我的腦海裡。

「進去之後，手機會被院方沒收，我只有開放探視的時間才能去看妳。妳有想做些什麼？吃些什麼？先去吧！」那是文愷說的。

「玟翎約我去W hotel喝下午茶呢！」

文愷的表情有些無奈：「我跟妳一起去吧？」

「不要！那是我們姊妹的約會。」我嘻嘻笑著。

 

玟翎就是我，我就是玟翎。她本來就不存在，但她其實一直都存在。和玟翎對話，就是我和自己對話的時候。她總是這麼灑脫、精明，能做到所有我做不到的事。記得我剛開始和文愷提到玟翎的時候，他一直告訴我世界上根本沒有玟翎這個人，然後我會歇斯底里，覺得我認識了這麼久的人，怎麼可能不存在？於是我們開始吵架。後來，不知為何文愷後來選擇以另一種方式對待我，似乎漸漸理解與接受。

妳們認識這麼久，怎麼會連一張合照都沒有？

文愷曾經如此質疑我，也就是那一刻，我才意識到，如果我的身心是一個應該運作良好的系統，那麼這裡面好像有著什麼零件，出錯了。但儘管如此，我依舊讓玟翎存在我的生活裡，我甚至依賴著她。

 

他高大、四肢修長、沒有太誇張的肌肉、只有恰到好處的精實線條、皮膚不過於黝黑、看起來乾淨而優雅。他很沈默，是我的病友。

「外面的世界，才是真實的人生。加油！」他好像這麼對我說，又或者什麼也沒說，是我自己在他眼裡讀到的訊息。

 

請你調教我吧……

我的主治醫師，他總是戴著口罩，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他的嗓音好迷人，在我耳邊嗡嗡作響：「思覺失調症的幻覺妄想，經過藥物治療、心理治療和環境的隔離，會慢慢好轉的。妳把這裡的每一天，當作一趟旅行！意識清明的時候，也可以試著用筆記本寫下妳的感受、想法。有什麼事情就跟Monica說，我們都在這裡提供友善的協助……」

或許，他是唯一能理解我的人。我的性幻想、我的幻覺、思覺失調，所有紊亂脫序，既想要崩壞又渴望救贖的矛盾。存在我身體裡的炸彈，它已經存在很久了。父親過世的時候，一切變本加厲了起來。

是文愷，二話不說把幾乎溺死的我打撈起來。我還記得他向我求婚的那一天，是一個平凡的日子。我們像平常一樣，在一間樸實的社區餐廳用餐，菜單上的品項幾乎沒變過，過去他總是點紅燒排骨飯，而我總是點清蒸鱈魚飯。但那天，他陪我點了素食炒飯，因為父親剛做完頭七而已，我預計至少吃素四十九日。

我們就這樣面對面，靜默地吃完一餐。我正準備喝完眼前那杯附餐的冰紅茶，文愷突然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絨布盒，他打開盒蓋，緩緩推到我面前。那是一只閃閃發光的鑽戒，一顆看起來30分左右大小的單鑽嵌在簡單設計款式的戒台上。

「喬菲，不好意思有點匆忙，在這個情況下跟妳求婚。但我家人說，要不就百日內完婚吧！反正我們交往了一陣子，相處上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最重要的是，妳現在需要我……。我們結婚吧！」他不急不徐地說完這段話。

「好。」我幾乎沒有考慮，就回應了他。「但我想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如果你聽完仍然不改決定，我們就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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