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

　　我們在碧海藍天下，曬著幸福。妳染色的短髮，在陽光照耀下閃著光澤。穿著比基尼在鏡頭前嫣然巧笑，每一張都漂亮，因為這是妳的專業。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瀏覽著妳的網路相簿發現了一些異樣。工作照的妳，生活照的妳，依然每一張都漂亮，明亮的大眼對著鏡頭，每次微笑的弧度都一樣，但第一次我發覺，我打從心底厭惡這個笑容，職業性的，沒有情緒的，某種虛偽的制度化。

　　在我們終止合作關係的第二週，妳來到我家。僅於我轉身準備一杯咖啡的時間，妳卸下衣物全身赤裸著坐在我的沙發。「我哪裡不行了？」妳微笑著，向我要一個答案。「等一下告訴妳…」我推倒妳，妳沒有抗拒。

　　我脫下牛仔褲，哪個男人能夠拒絕女人的投懷送抱，至少我做不到。時間彷彿倒轉到那年，妳跟在我女友旁邊走到我的面前，她是這樣開始介紹的：「Jenny，這是我的男友，他在雜誌社當攝影師，我想說妳是平面Model，可以認識一下，說不定以後有合作機會…」一段旅程，開啟了我們長達三年的合作。

　　我猛烈地衝擊引起妳陣陣的淫叫，汗水和體液濡濕了我深褐色的布沙發。我瞇起眼，回憶著峇里島的悠閒時光，想像著自己當年是不是就應該在某個深夜潛進了妳的房間，下了我女友的床就上妳的床？只是那個晚上，Villa的客廳桌面上，滿滿的零食啤酒，妳說妳剛跟男友分手，一個人旅行療傷，妳說男人偶而出軌偷吃沒關係，但妳無法忍受妳愛的男人不愛妳。看著妳離去的背影，當晚我在泳池裸泳後，沉沉睡去。

　　沒看過妳哭，即使是最傷心的時刻。現在如果能弄哭妳也好，我這麼想。我抽離妳的身體，射在妳的胸口，觀察著妳的神色。「可以告訴我了嗎？答案…」妳的嘴角牽起熟悉的弧度。

　　我從鼻子冷哼一聲：「因為…妳連做愛都像拍A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