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個表白的距離

愛情，離妳很遠，因為妳覺得愛看不見也觸不著，等了好久都不來，絕對是在很遙遠的地方吧？愛情，離妳很近，因為近到妳只能瞧見了部份而看不清楚全貌，好幾次，這麼近，就只差一個表白的距離。

既期待又怕受傷害，所有的堅強都是為了保護那個躲在心裡的膽小鬼。妳總是錯過那些可能幸福的機會，妳總是既期待被人了解又害怕被看穿。那一年在學校，妳和他正在曖昧階段，卻有另一個學妹對他表示好感。相對於妳的慢熱與矜持，學妹的主動像是一個感情的催化劑，加速把三個人的關係逼向了結局。妳記得學妹是這麼直截了當地問妳：「聽說，學長很喜歡妳…」。當下妳只能回應：「我們是很好的朋友……」過了一陣子他提到了學妹來試探妳的心意：「妳覺得學妹怎麼樣，她對我蠻好的。」妳試著壓抑自己複雜的情緒，微笑著鼓勵他：「學妹很好啊！活潑大方，喜歡就在一起啊。」妳刻意忽略了當時對方眼神中的失落，一個月後，在校園裡看見他們手牽手的身影，妳心中才湧起更大的落寞。

妳也曾經覺得愛情就這麼來了，但似乎來得不是時候。當妳把一切出國留學的手續都安排妥當，遇見了一個妳很喜歡的對象。感情加溫的速度似乎趕不上逐漸逼近的出國日期，妳在某一天的清晨打了電話給他：「你覺得，我應該去嗎？」妳希望他能開口留妳下來，但不知是他還不夠喜歡妳或者他比妳更成熟，他非但沒有留妳還給妳勇氣：「這不是妳一直想做的事嗎？雖然我很捨不得，但我希望妳不要放棄。」他不知道妳心底的猶豫來自於若有似無的愛情，妳只能忍住淚水帶著他的「捨不得」搭上夢想的班機。

妳也曾經差一點就墜入一段愛情，但似乎還是輸給了自己的理性。那個晚上因為酒精的作用，透過迷離雙眼所看見的男人和平常特別不一樣。妳注意到公司這個單身的男同事好一陣子了，妳喜歡他梳理整齊的頭髮，帶著富有文青氣息的眼鏡，開會討論專案時誠懇又堅定的眼神，總是謙和有禮的態度。那晚公司尾牙，大家都喝多了，妳和男同事及另一名女同事共乘計程車回家。第一站先抵達女同事的家，她先下了車。到妳家的時候，因為妳看起來喝得太醉，他體貼地堅持攙扶妳下車走到門口。妳心裡蕩漾的情愫告訴妳這似乎是個好機會，但妳只看了路旁等候著的計程車一眼，沒考慮太久就說了：「謝謝，我自己上樓就好了，車還在等著…。」他眼中有著一閃而逝的擔憂，然後轉身而去。妳只能嘆口氣，也許自己醉得還不夠。

愛情，和妳擦身而過，偶而妳會回頭想起這些「錯過」。但時間無法倒流，妳知道自己必須驅逐那個躲在心裡的膽小鬼，坦然面對自己的感覺，否則幸福永遠都那麼近又那麼遠，只差一個表白的距離。

(本文刊載於姊妹淘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