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砲友的女人

我第一次見到她，就被她吸引了。她在某間大學擔任研究助理，長髮飄逸戴著黑框眼鏡，素顏走在校園裡應該和一般大學生沒兩樣。但這是白天的她，不是夜晚的她。

夜晚的她，美麗性感地令人血脈僨張。棕黑色的眼線、捲翹的睫毛、只有白皙肌膚才能配得上的紅唇妝，黑色的平口洋裝露出鎖骨下方的一顆黑痣，迷離的眼神看著周遭，纖長的指尖隨著音樂百般無聊地在桌面上敲打著節拍。

我認出她，但她顯然不認得我。

「美女，一個人？」我在她身旁的吧檯位坐下。

「不是，在等人。」她瞧向我，充滿著「先生你有事嗎」的表情，一點也不客氣地打量著。

「魔頭嗎？他不會來了。」我興致盎然地觀察著她的反應。

「是嗎？真差勁！」她皺起眉別過頭去，拎起了包包。

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喂，就這麼走了嗎？我也不差喔……」

她不認得我，不是因為我變了，而是她根本沒看過我。幾年前的那個晚上，我接到一通電話，趕到當時她住的地方。他們喝了酒，小小的套房空間裡，混雜著酒精、汗水、體液的味道。他用毛巾綁住她的雙眼，拍拍我的肩：「兄弟，別說老哥平常對你不好，反正我要甩了她，就借你玩吧。」

我像排隊進場的客人，在他進出她的身體之後，我也進出她的。他抽著菸在一旁看著，我抽出充血腫脹的陰莖，龜頭上的分泌物閃閃發亮著，手指粗暴地撐開她的嘴，將我的硬挺塞了進去。「看妳多犯賤，吃下去！」我們兩兄弟輪流幹她，直到她像一枚破敗無力的洋娃娃癱倒在床上。

「我懷疑她是我前女友，你幫我去赴約吧！」這晚，魔頭指著電腦資料夾裡的一張照片，畫面裡有一個長髮飄逸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孩，然後再開啟交友網站那女人的照片兩相對照。「像不像？有一點吧。」他咕噥自問自答著。

我從身後進入她，她說她喜歡背後式體位，因為只感覺到身體的互動，不會看到臉，沒有眼神的交流，只是單純做愛、沒有靈魂。我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托住她豐滿渾圓的乳房，抽插的速度越來越快，律動時啪啪啪的聲音和她的淫叫是我聽過最美的音樂。

「妳為什麼找砲友？」激情過後，她枕在我的左臂上，我撫觸著她汗濕的髮絲和臉頰。她從鼻孔哼著氣，彷彿嘲笑著什麼。「因為我，不想再愛了。我曾經很愛過一個男人，但他也只是把我當砲友而已。分手的那個晚上，他還灌醉我，迷糊之中不知道讓哪個混蛋上了我。真愛都是狗屁，那不如就只要找砲友吧！免得傷心。」

「那個前男友的網路代號也叫魔頭呢！他不來也好，免得勾起我的傷心回憶。」她的語氣倒是平平淡淡的，感覺不到情緒的起伏了。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時間能夠重來，我希望能回到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許我能做些什麼不要讓她傷心。

但我終究還是一般的可惡爛男人，只聽見自己無恥地問她：「那…..如果妳覺得我還可以的話，要不要讓我當固定的砲友？」

(本文刊載於臉紅紅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