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並快樂著

快樂是自找的，麻煩也是。面對妳的愛情，我不是無能為力，而是一笑置之。我已經聽說妳和他要分手聽了很多次，但總像是峰迴路轉不斷加戲的鄉土劇，怎麼也看不到結局。

吵架的時候哭哭啼啼，姊妹們得陪伴在妳身邊罵那個臭男人的不是，和好的時候又甜甜蜜蜜，說男人也沒那麼壞，讓當初義憤填膺的姊妹們有一種為誰辛苦為誰忙的心酸無奈。後來，我大概理出了一點頭緒，這種愛情呢，就是痛並快樂著吧？感覺很像性愛裡SM的被虐者，一定有某種令人上癮的樂趣。

妳嘴裡說著很羨慕平實的愛情，但男人尋找獵物般的灼熱眼神又比那些揹著小孩溫柔無害的奶爸更讓妳嚮往。當妳成為獵人的目標，妳心裡沾沾自喜著，認為自己是個夠好的獵物才能被鎖定。可惜獵人般的男人通常不會太容易滿足，偶而他也想複習一下打獵的技巧，或尋找新的獵物目標。然後當妳發現自己不是唯一的囊中物時，妳就開始罵男人，說男人都很賤…。我突然感到很疑惑，如果男人都很賤妳幹嘛不乾脆保持單身？很賤的男人怎麼都給妳碰上了，妳八成身上有著「賤男人強力磁鐵」吧？那個被妳說很賤的男人，妳怎麼還能挽著他走在路上？

我慢慢觀察到，妳喜歡的男人性格其實都很類似。就像妳偏愛吃麻辣鍋，明明知道每次吃麻辣鍋必拉肚子，那自己選擇的怪不了別人，吃完後拉肚子妳得自己承受。因為妳就是會被某種特質的男人所吸引，妳就是喜歡某種感覺的愛情，妳沒辦法改變自己，結果愛情的路好像不斷地複製…。「我又被劈腿了、我又被甩了、我又被男人騙了…」即使每次的男主角高矮胖瘦略有不同，但無論誰跟妳演出這齣愛情劇，最後都變成悲劇。

想要複製別人的成功，很難；想要複製別人的失敗，很容易；想要複製自己的失敗，更是輕而易舉。有時候我們忽略了，很多問題的癥結其實就在自己身上。為什麼會被同一顆石頭絆倒兩次？因為妳就是選了一樣的路，也沒在過去的經驗裡得到教訓。或者妳有著悲劇般的性格，覺得被絆倒也沒關係，反而會被關注和同情。或者妳只是喜歡這樣的痛而已，痛彷彿是一種活著的證據。

對於這樣的妳，我沒有太大的愛心和耐性。所以當妳又嘟著嘴提起那個爛男人時，我忍不住丟下了一句：「對，那男人真的很賤！不知道第幾次招惹別的女生了！妳還一直跟他在一起，妳不就是犯賤？！」我這樣講真的很殘忍，但有時候我們都需要一些非常的手段才有辦法認清自己。

(本文刊載於姊妹淘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