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短篇】淚光點點

客座共筆：雙面海倫
在國中上健康教育課之前，她完全不懂男女之事，當她第一次知道她是如何被生出來之時，那種震驚是無法言喻的……剛上完課的那天，她放學回到家，完全不敢直視父母……

 

• 之一

 

通信了兩年之後，他們相約見面，彷彿男女朋友一般，她以為，愛情就是如此的心意相通。在河堤的夕陽餘暉下，那是他們的初吻；在 MTV 包廂中，他不安份的手……

 

她驚慌：「不行，我還沒成年…」並拒絕了他。

 

他道歉，並保證日後不再犯，但為時已晚，他的舉動已經替這段戀情埋下分手的種子。

 

不久之後，她便以升學為由，跟他說了再見。

 

• 之二

 

那天，她因為心情不好，他剛好被她逮到，她凹他送她回家。機車一路向北，過了她家門而不入，他看了看錶說：「現在飆到淡水，也許還看得到夕陽。」

 

他雖然不是第一個帶她去看夕陽的人，卻是第一個帶她去看夜景的人。望著文大後山瑰麗的夜景，他從背後環抱著她，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她有點嚇到，過去留下的陰影浮上心頭：男生都這樣嗎？即使此刻的她已經成年。

 

當她還在猶豫，是不是進展太快時，他比她更早踩煞車，沒多久便下了車。

 

• 之三

 

他與她從同學變成朋友，從朋友變成情人，再從情人變成老夫老妻。

 

在交往的這幾年中，好幾次，他都很想突破她的最後一道防線，可是媽媽從小告誡她：結了婚才可以做那檔事……而且，她真的不懂啊！更不可能用手或口來幫他，往往都害他一個人自己冷下來……

 

當兩個人已經熟悉到感覺像親人，怎麼辦？最後她提出了分手，他只能難過的接受，卻也說了真心話：「可惜……沒得到妳的第一次。」

 

她也傷心：難道五年的感情，他在乎的卻是有沒有得到她？

 

• 之四

 

跟他在一起的每個時刻，都讓她都心跳不已。即使是她嘮嘮叨叨唸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時，他也可以用吻來封住她的嘴。

 

她忍不住問他：「你喜歡我什麼？」

 

他遲疑了一下才回答：「我喜歡妳……在我懷裡嬌羞的模樣。」

 

「Wrong answer！」她心裡湧起一絲絲難過，她覺得：他似乎並不了解她……難道他們之間只是一時的激情？難道他愛她的人，勝過她的心？

 

他看她低下了頭，便用手指將她的下巴抬起，然後又是一陣深長的吻。他的吻，總是帶著侵略性，彷彿恨不得要把她整個人吃掉一般，吻得她暈頭轉向……

 

他卻不知道，「Wrong answer！」成了他的致命傷，成了她離開的因素之一。

 

• 之五

 

她最喜歡他吻她的背、吻遍她的全身。

 

她還記得他第一次卸下她的心防，吻著她的嘴唇、脖子、鎖骨、雙峰……然後一路向下、直搗深處，她羞澀不已。

 

「不能吻那裡…」可是不論她怎麼阻擋，她還是被他征服了，先是以口、然後挺進，她虛弱的嬌喘著，他霸氣的對她說：「這世界上除了我以外，絕對不能有其他男人見到妳如此嬌媚的一面…」

 

彷彿還猶言在耳，他卻越來越少對她說「我愛妳」了，他們的小孩說這句話的次數，是他的好幾百倍。

 

在他們很久很久才行房一次的時候，她才能聽得到久違的：「老婆，我愛妳……我真的好愛妳…」他滿足了，她也流下了淚。

 

• 之外

 

愛一個人有多深，除了心門打開多少之外，身體也會說話。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有性無愛」或「有愛無性」，她的愛夠深，她的身體才放得開。

 

女人重愛，男人重性。如果男人只愛女人的「嬌喘微微」，只會讓女人「淚光點點」……

 

她想起，以前曾經有過另一個與她心靈相契、卻連她的手都沒牽過的男生，他愛過她嗎？

 

客座共筆作者：雙面海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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